讀醫隨筆

任人

浸溫泉熱浴，焗桑拿，可能近於通陽發汗法。

任人

被人說是古人，那就談一些現代少許的話題。最近看了一場舞台劇《演員再招募》，一開始突然要填表格，簡介自己，有什麼專長？理想？
向來古怪的我，當然填了不一樣的答案。專長不太記得，理想填了理學心學，嘴裡說了陰陽五行。

好像很久沒有自我介紹，突如其來如的機會，也寫寫自己的近日心思。心學討論的是人心，理學討論的是天理，這些可能在現代也是陌生的概念，但在古代一度是主流。什麼是心？在多年前的中國哲學課，我首次認識心學這個名詞。心學是什麼？有什麼用？
當年大學是這樣寫的「人生累積不少事情，若能於遇到於己來說重要之事，分清自己重要之事為何，選之而不後悔，並附以心學使其能知天而不自卑自怨，似是美事。若有一人雖其義乃外在，卻能分清自己的心重視何物而選之，抉之而無愧於人心，本著這種直，有誰能蔑視他？」
心學的作用，大概是探究人心的毛病，予以心藥來解之。這種心藥不是一種實際的藥物，而更像是一種思想，概念，只能解開相應的心病便是藥。以前的人說莊子是清涼藥，仕途不順，看看莊子能超然物外，暫且忘記，看開現實中的困難，困惑。這種心的一轉，還是有其作用的。在半年前，我突然有一些奇遇，看明白了多年未明白的乾卦的道理。在我的理解中，乾元是心學的核心，而在這種理解，或許不止是「理」解下，內心有些困惑陰翳如陽光融雪般消失，生活中總算多點陽光。大概人能一念看開，再回過頭，原來很多時候是自己在困住自己，能不能開懷一點，就在那一念。

理學，大概是萬事萬物皆有陰陽五行之理，太極之理。太極，就是物極必反，太過極端不好，容易造成激烈的矛盾。中庸，不要太過，也不要不及，首先要覺察到自己有些位行得極端了，才開始可考慮調整，就像權衡，開始放砝碼在過輕的一邊。五行好像有點難解釋，簡單就是春夏秋冬。
春天萬物欣欣向榮，就像人在小孩青年的時候，有點稚嫩，但又充滿生機。
夏天是萬物繁盛的日子，天氣很熱，汗不停出來，萬物正在長大，繁華，就像人在成年，壯年的時候，身材肌肉已經長成，展現我們的活力與繁勞。
秋天一轉，秋風送爽，一點涼意來到，萬物不再一味生長，開始收斂起來，結果的結果，再不結果，嚴冬來到就要凋零了。就像人在中年以後，體力開始稍衰退，思想能力不復少壯時，但還是累積了春夏的經驗而有所成長。
冬天是閉藏的季節，天地白雪茫茫，植物無法生長發芽，衰弱一點的都凋謝，花葉盡落，繁華熱鬧不再，只餘下松柏樹在堅持自己。肅寞的寒冬中，就像人年老了，看著體力日漸衰弱，肌肉變弱，皺紋加深。應該沒人喜歡變弱。冬天也象徵著困難的歲月，但有時堅持下去，冬天還是會過去，春天就準備來臨，雪會開始融化，大地的生機準備恢復，萬物即將蘇醒過來。易學有一句叫「貞下起元」，寒冷過後，春天的生機再次來臨，不，其實這股生機，生命力，一直沒有離開我們，程頤朱熹說，這股天地間生機的端倪，在冬天才容易觀察到。復卦說「復其見天地之心」，這就是天地之心，即使在嚴冬，在困難中，此心一直都在，等待我們來恢復，重新看見。
對我來說，這就是乾元，天地間重要的陽氣，生生不息的根源。這種陽氣，一直都在我們的身體裡，藏在我們的心裡。這是我們的生命力。

這篇文也算獻給《醫道還元》一書。

後按:
內容有些是來自友人的啟發, 有些是看易, 算是自己的東西, 想法. 摻入了一些靈寶畢法的思法，四時，理學，心學。後來想想, 《醫道還元》其實也是討論這些，裡面的內容還是比我想像中廣闊，不過讀時未能解到這程度。
反正就這樣。

任人

有西醫說三叉神經痛是血管揮動觸到神經，這是現象。而血管跳動有時是有火邪，有時是有邪氣，或風動的表現，這是中醫的解釋，會否從這角度中醫能借鑑理解？

任人

景岳注生氣通天論：然則天之陽氣，惟日為本，天無此日，則晝夜無分，四時失序，萬物不彰矣。其在於人，則自表自里，自上自下，亦惟此陽氣而已。人而無陽，猶天之無日，欲保天年，其可得乎？內經一百六十二篇，天人大義，此其最要者也，不可不詳察之。君火以明詳義，見運氣類三。

任人

後按，醫道還元指墨子有所偏，頭之五竅不通，乃提示莊子天下篇也。墨子之偏，天下篇早已明示。

任人

龔廷賢：
「余弗類齠齡博載籍，有志效古良相，佐天子調元化，登生民於春台和煦之境。」

「思弗克為良相，贊廟謨以壽國脈；則為良醫，診民瘼以壽蒼生。雖顯晦不同，而此心之春生均之，有補於世道也。」

按：
「不為良相，便為良醫」，此句出自范仲淹，原來他也精通醫術。《文正公願為良醫》記「常善救人，故無棄人。常善救物，故無棄物。」若是不能為相，「夫能行救人利物之心者，莫如良醫。果能為良醫也，上以療君親之疾，下以救貧民之厄，中以保身長年。在下而能及小大生民者，舍夫良醫，則未之有也。」范公此志確為仁也，總能心懷推己及人，救人利物之心，故讀其文句如有仁風吹拂。
初學醫者亦宜讀此文，以壯大氣魄心志，而不至狹小。范公有大人風範。

「而一念與物同春之心，實有不容已也。」

「名曰《萬病回春》。真有以收天下春於肺腑矣。蓋春乃造化生育之府，在天為元，在人為仁。天以元生萬物，俾物之瘁者回春，而後品匯毓太和；君子以仁生萬民，俾民之病者回春，而後群生躋壽哉。故三皇之世如春，謂民物咸遂其生，此回春之義所由取也。」
按：
元在人為仁，以仁愛物。君子以仁生物。
民物咸遂其生，即助其保合太和，乃利貞。

「聖天子仁壽天下之化，則舉萬國盡在春風和氣中矣。三皇如春之盛世，不將複見於今日乎？是書之作，未必無萬分之一助也。此固區區草茅芹曝之忠耳，敢曰醫之良與良相並。」
龔公也能遂范公之志。

按：
初學醫時，至道觀亦得「不為良相，便為良醫」一句，其時未明。近讀龔公言，方稍明調元，春台和煦之義，與物同春之心。再看范公言，又不禁想，自己何嘗有此大志？愚志為何？先慢慢學龔公之言，使病回春。

任人

1.每日人身的陽氣運動，就如十二消息卦般升降？

2. 乾為首，百會為諸陽之會，首之頂上。

或許百會穴比我們想像中更重要？

針灸大成：前頂後一寸五分，頂中央旋毛中

任人

陳修園認為百合病的溺時頭痛與膀胱經有關。若從針灸俞穴來考慮，取膀胱經的委中穴。明白金匱百合病機與膀胱經有關，是一個判斷醫理上下的分野。
張璐又明有毒血在脾胃，此另一要機。
愚又以為，內經言脈有神，熱在血脈，影響其神，故諸症百出，如有神靈者。又可知，病在心肺然也，病在膀胱然也，病在脈亦然也。

金匱要略：
論曰、百合病者。（分為）百脈（合為）一宗。（無經絡可別。）悉致其病也。（第見其證）意欲食。（而）復不能食。（口欲言。而又不言而）常默默。欲臥（而又躁而）不能臥。欲行（而又懶而）不能行。欲飲食。或有美時。或有不用。聞食臭時。如寒無寒。如熱無熱。口苦小便赤。諸藥不能治。得藥則劇吐利。如有神靈者。身形如和。（以上諸證。全是恍惚去來不可為憑之象。惟憑之於脈與溺。確知其為熱。）其脈微數。（數則主熱也。溺出膀胱。膀胱為太陽之腑。其脈上至巔頂。溺時頭痛者。太陽乍虛。而熱氣乘之也。今）每溺時（而）頭（每）痛者。（乃熱氣之甚者。必）六十日（之久。月再周而陰氣復。陰氣復而陽邪平。然後）乃愈。若溺時頭不痛。淅淅然者。（則病稍淺矣。大約）四十日（可）愈。若溺（時）快然。但頭眩者。（則更淺矣。不過）二十日（可）愈。其（百合）證（多於傷寒大病後見之。）或未病而預見。（熱氣先動也。）或病四五日而出。或病二十日。或一月後見者。（遺熱不去也。）各隨證治之。


張氏醫通：
所謂百脈一宗。言周身之血。盡歸於心主也。心主血脈。又主火。若火淫則熱蓄不散。流於血脈。故百脈一宗。悉致其病也。人身氣陽而血陰。若氣盛則熱。氣衰則寒。今病在血。不干於氣。所以如寒無寒。如熱無熱。欲食不食。欲臥不臥。欲行不行。皆陽火爍陰。無可奈何之狀也。 117         又上熱則為口苦。下熱則為便赤。亦陽火爍陰之患也。藥雖治病。然必藉胃氣以行之。若毒血在脾胃。經脈閉塞。藥雖入而胃弱不能行。故得藥轉劇而吐利也。病不在皮肉筋骨。則身形如和。

惟熱在血。故脈微數也。脈數血熱。則心火上炎。不下交於腎。而膀胱之經亦不得引精於上。上虛則溺時淅然頭眩。甚則為頭痛。以此微甚。可卜其愈日之遠近也。其治法咸用百合為君。以安心補神。能去血中之熱。利大小便。導滌瘀積。然必鮮者。始克有濟。若汗之而失者。佐知母以調其上焦之津液。下之而失者。佐滑石、代赭以理其下焦之痺結。吐之而失者。佐雞子黃以補其中焦之榮血。若不經吐下發汗。但佐生地黃汁以涼血。血涼則熱毒解而蘊積自行。故大便出如黑漆矣。

任人

1.怎樣的生活方式，才能讓人在維持健康與活力，追求人生？

畢竟沒辦法讓每個人都過較嚴苛的「健康生活」，所以尋找建立一套較為穩定，容易跟從的健康生活方式，可持續發展，然後也是做自己喜歡的事。

生活方式的平衡涉及動（陽）靜（陰），詳細有運動，思想，音樂舞蹈（情志），休息，工作，飲食，情感，家庭，社會...

但現代人較少留意的是四時，四季變化，像現在暑氣，火氣對身體的影響頗大，人較易變得不耐煩，容易生氣，我們的情緒沒我們以為的那麼不受天地大環境影響。

2.養生文化，可以是承傳古代禮的一部分，經過黃帝內經和歷代的演變，化成一套適合現代人順應四時、現代生活方式、又能培養健康的身體去支撐精神，活出自己的生命的一套制式。
初步溝思，當中包括對生命一些方面的理解，比如是運動來活動氣血，鍛煉體魄與意志，良好的身體能支撐精神，堅毅的意志來自律，做自己想做的事。音樂來抒發人的情緒。詩文來抒發人的心聲。宇宙人生觀來恰當調整性情與追求。飲食會渴望滋味，但過多會形成疾病。人有基本需求，也有一些崇高的期盼與理想。亦透過養生中一天的身體臟腑節律與一年的四季變化，適應其中來使自己的生活不會違反道理而暢順運行。

這樣比節飲食，暢情志，適當運動，提早睡覺的醫囑更具體。

任人

靈樞陰陽二十五人，五行的人有能耐春夏，不能秋冬。像我以前春天脾氣情緒會更不穩，這又是不同人各有所偏。一套中庸的生活養生方式，大概盡可能包容涵納不同人的差異。